时间不断变化着,我们也在一分一秒的时间中不断变化,

旧的我们不断的死去,新的我们不断的重生,我们永远想不起来前一刻自己的想法和感情,

所以我将此刻的自己永远的留在这里,即便下一秒死去被另一个自己代替,

我也永远存在这里,

即便每个人都消失在不同的时间,即便人与人之间终会彼此分离,彼此忘记,

但只要有人记得,我便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HP】穿越成佩妮·伊万斯(无CP,仿书信体)

亲爱的莉莉:

 

我希望你最近来一切都好。

 

尽管我们已经给彼此写过无数封信,但是在写这一封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拿不准应该从哪里开始下笔——你知道,我之前从来没有写过这种东西。

 

今天我看完了一本书,现在天已经快黑了,云彩是一种令人难忘的黑蓝色卷着一层明亮的绯红色的边儿,这让我想起很久以前,就是在我们的年纪还非常小的那个早晨,我从床上爬起来,发现桌面上摊开放着一张看上去非常古老而奇怪的羊皮纸,那上面有人用纤细而修长的斜体字写着他非常遗憾,因为他不能答应让我去霍格沃茨的请求。

 

如果老实地告诉你这一点,莉莉,你可能会嘲笑我的,但是我当时真的是非常的莫明其妙,我觉得这也不能完全怪我,想想看如果你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并且是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女孩——而昨天上床之前我明明还是二十四岁!——你会是什么反应呢?

 

而且,说真的,霍格沃茨又是什么鬼地方?

 

当然,我后来知道了,霍格沃茨是一个专门教授魔法的学校。而你和你的一个朋友要去那里读书。

 

我的可爱的傻姑娘,你以为我那天早晨一直不说话是因为不喜欢你的新学校,可是实际上我只是始终感到非常抱歉,我亲爱的莉莉,我并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知道我抢走了你的姐姐,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把她找回来还给你。我知道的只是有一天早晨,我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她,然后再也没能变回我自己。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告诉你真相,因为你看起来是那么关心她,我只能——我希望——我最终能做得和她一样好。

 

顺着现在的思路想下去,我还能记起来当初送和爸爸妈妈一起送你到那个大红色的火车旁边——顺便说一句,你拉着我穿过那道墙的时候差点吓死我——我一般不会表现得那么没出息的,但是我要抱怨一句,莉莉,你至少也提前告诉我一声。

 

而结果呢,就因为我吓得脸色发白,你就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了。

 

“我很难过,佩妮,”你那么对我说,“我很难过——你听我说——也许我一到那儿……也许我一到那儿,就能找到邓布利多教授,说服他改变主意!”

 

我花了差不多五秒钟才反应过来你说的“邓布利多教授”是那个霍格沃茨的校长。

 

嗯,莉莉,我该怎么说呢,虽然你想让我一起去的想法让我非常感动,但是,作为一个成年人,我非常明白这件事不会发生的,邓布利多教授的那封信写得非常委婉,但是他还是表达出了他的意思:他觉得我没有那种魔法天赋。

 

而我觉得他是对的。

 

毕竟如果我会……如果我会一点点魔法,那么我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脸上的雀斑给消除掉——哦,我不怎么想说这件事,不过它们上个礼拜让我在贾斯汀·柯沃特的面前显得蠢毙了。当然啦,我其实际上也不是特别在乎,因为他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帅……而且,莉莉,我更喜欢你开心的时候说话的声音,你自己可能没有注意到,不过它听起来非常轻盈,而且语气里时不时的就会带上不着痕迹的好像是在向我撒娇的感觉。

 

而不是现在这样的。

 

“不,莉莉,”我温和地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想去了。”

 

虽然你看起来不相信,不过,我保证这是发自真心的真心话。

 

开学之后我们的来往就少了,毕竟我没法向别的人解释为什么三天两头的就有猫头鹰往我脑袋上面飞,特别是我觉得他们已经觉得有点奇怪了。爸爸妈妈说我们签署了保密法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总之就是不能告诉别人魔法世界的存在,这似乎是一条很严格的法律……而我也不大想费尽口舌就为了告诉别人那种像迪士尼的童话那样的魔法世界实际上真的存在,这看起来太傻了,而且,独自守护着一条非常神奇的秘密的感觉很好。

 

我想说的是,莉莉,我不遗憾,因为尽管我是一个麻瓜,似乎永远都被你所在的那个象征着魔法的世界拒之门外,但是至少,我已经拥有你了。

 

上大学的时候,我去了巴黎交流了一年,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古老城市,和伦敦完全不一样。

 

有一次,大概晚上九点钟吧,我在巴黎的街道上遇见过一个吉普赛的女巫,你知道,莉莉,她已经上了年纪了,独自一人坐在已经亮起路灯的巴黎夜色中,她用一条黑色的围巾包裹着头发,露出一张苍老而憔悴的脸。但是这位老夫人看起来真的很神秘,我是说,她面前的摊子上有一盏好像阿拉丁神灯故事里面那样的油灯,铜黄色的,带一些很复杂的花纹,里面那小小的火苗发出一团黄橙橙的朦胧的光,桌子上还有一幅塔罗牌——在你们的世界里管这样的魔法叫什么呢?

 

不论如何,当我经过她的摊子的时候,这位老夫人叫住了我。

 

“年轻的姑娘,”她说,声音听起来带着一种神秘的口音,“过来看看命运吧,塔罗牌会告诉你如何避免危险和灾祸……”

 

“哦,不,不不——”我大笑起来,“十分感谢你的好意,亲爱的夫人,但是我已经认识这个世界上最棒的那个女巫了——我家里还有她上次带来的蟾蜍卵呢。”

 

我没有太大的怨言,莉莉,但是有时候也许你会忘记我只是一个麻瓜,完全不知道应该拿那些蟾蜍卵怎么办,所以最终只好把它们全都送给邻居家的那个小男孩了。

 

——然后第二天我就听到了他妈妈的尖叫声。

 

那位老女巫看着我,我猜她一定以为我是发疯了,不过我经过她,稍远一些地方的那个广场上有很多人在跳舞。音乐是《Ai Se Eu Te Pego》,差不多算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非常适合夏天,因为跟着这种舞曲扭起来非常简单,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都可以学会,而且动作也不夸张,即使穿着高跟鞋也不会崴脚。

 

所以,当然——我毫不犹豫地加入了他们,在那些人中有一个长得特别帅的男孩,黑色的卷发,浅色的眼睛,比高中里那些篮球队里的男生看起来还要可爱。我和他一起跳了至少三只舞,在人群散开之后还一起去酒吧喝了几杯,还接了吻……不过第二天我们就分开了,他当然超级无敌可爱,但是我不喜欢拒绝说英文的法国佬。

 

我回到了英国,然后,第二年,你毕业了,带了一个男孩回家。爸爸妈妈简直快高兴坏了,他们一直害怕我会给你做出什么可怕的坏榜样,然后你跟着有样学样,而现在终于不必再担心了。

 

不过你那个男朋友向爸爸妈妈——当然还有我——热情地详细讲述了各种各样会飞的扫帚,为了你,莉莉,我当然是做出一副礼貌地在认真听的样子,但是……如果你不介意我悄悄地问一句,骑在扫帚上飞来飞去难道……我是说,难道不是只有女巫才会这么干的吗?

 

好了,我知道,不了解的事情没有评价权。

 

就像我也不大懂后来发生了什么,忽然你就不再来拜访我了,嗯,也许你只是不想让我担心,不过这种避而不谈的态度让我觉得有点难受,所以,我——我就偷偷问了波特的一个朋友——就是看起来有点矮小的那个,你和波特管他叫“小虫”的那个——让我把话说完,我知道这么干有点不怎么光明正大,不过如果你也注意到了,我觉得他看起来特别……怎么说呢?好像随时都会有人蹦出来给他一刀一样。

 

“小虫”没全说出来,不过他说你们另一个朋友让他当你们的——你们叫他什么来着?——保守秘密的人。

 

我承认我当时非常生气,莉莉,因为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一起长大,一起分享过那么多事,那只用来给我们彼此寄信的猫头鹰,上次我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累得有点掉毛了——而你却瞒着我这种事。所以,莉莉·伊万斯·波特,我要你知道,我是真的非常、非常的生气。

 

你知道我接下来做了什么吗?我给那位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写了一封信言辞非常强硬的信。

 

我在一间麻瓜的酒吧见到了他,他看起来似乎非常老了,但是显然精神还很好。然后我对他说了我的想法,我不知道你和你的丈夫是怎么想的,但是你们的那个“小虫”朋友显然已经吓破胆了。

 

而我还没有。

 

邓布利多教授起先非常犹豫,因为他觉得不应该把我这样的麻瓜牵扯进来——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当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差点没忍住泼他一脸的酒水。

 

“很多年前你拒绝了我进入你们的世界,我不抱怨这一点,”我对他说,“但是你别想拿同样的理由阻止我保护我自己的妹妹,尊敬的邓布利多先生,保护自己的家人并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天赋;而且你不是我的教授也不是我的大学老师,我不听你的,那是我的家人,不是你的。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方法来:我会一口啐到那个什么趴地魔的脸上,让他离我的妹妹和她的家庭远一点。”

 

那个老人似乎被我逗笑了,尽管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坐在那里瞪着他。

 

“那是非常危险的职责,”邓布利多说,他戴着一副半月形的眼镜,“伊万斯小姐,我必须知道你为什么想要这么做,詹姆斯坚持让他们的朋友们当保密人,不仅仅是因为他完全地信任他们,还因为他们都是巫师,可以用各种魔法的手段保护自己;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是你认为保护家人这一条还不足够的话,老先生,那好——”我说,“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对我来说,只有爱别人或者被别人爱过的人才会真正地有别于其他那些黯淡模糊的人——而如果我爱的人在必须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我却无动于衷,躲在一边什么都不做,这就不叫爱,这样的人生还不如从来也没有活过。”

 

在对着这个非常非常老的老人说出“爱”这个词的时候,我觉得非常骄傲,好像在那一瞬间,我和这位老人超越了魔法或者没有魔法的那条世界的界限,站在了平等的两端。

 

尽管这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邓布利多最终答应了由我来做保密人,同时他也告诉我,这样做的后果。所以我开始写了这封信,莉莉,我开始写我的遗嘱,不过写到一半的时候我改变了主意,现在,我已经写好了另一份更像样的遗嘱,它更加严肃,更加条理分明——更加像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应的文件,而不是像这一封一样全篇都在胡言乱语,不过这一封,我的小女巫,我要把这一封信藏起来,因为如果你看到了,说不定又会开始哭个不停了。

 

现在我听到了街道上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向着我住的房子的方向而来,但是我不难过,莉莉,也不遗憾,因为我已经度过了如此,如此,如此快乐的一生了。

 

永远爱你的

佩妮·伊万斯。

 

**************

 

在写完最后一句落款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一阵阵粗暴的砸门声——然后,大门被轰开了。

 

佩妮站起来,最后看了看那封信,然后她划亮一根火柴,将信纸点燃了。

 

“真可惜,先生们。”在红色火焰把信纸渐渐烧焦的声音里,她笑着对那些闯进房间、穿着可怕的黑袍和面具的人说,“你们永远都无法战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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